淺談英式憲制與緊急法
繼香港,由左膠黨執政的蘇格蘭(SNP)和威爾斯(工黨)也延長緊急法《冠狀病毒法》到九月,權力賦予政府可隨時宣布恢復口罩令,擺明不捨得太快失去權力。剛宣布兩星期的室內口罩令的蘇格蘭第一大臣Nicola Sturgeon,卻被傳媒發現在倫敦室內的教堂不戴口罩1。幸好英格蘭的緊急法經已失效,政府沒有續約,否則英國可會淪落到類似南美或東南亞的表面民主,實際獨裁的新興共和國。
香港特首早期因護法運動動用緊急法,世界各國在假疫情亦同時以緊急法行使防疫政策。緊急法的概念就是「非常時期使用非常方法」,源自於羅馬共和國2,國會以緊急法授權獨裁者獨攬大權,該人不得是政府的常任官員,賦予獨裁者在戰時或瘟疫上果斷行事,發布暫時政令,目的是保護共和政體,以短暫的獨裁換取長遠的自由和平。緊急法的重點必須有期限,一般是六個月,否則便是獨裁暴政。中共雖有民主但不是我們認識的憲政民主,她不跟隨憲法,70幾年來永續革命緊急狀態,革命黨永遠執政,政府永遠跟黨走而不行憲。
現代的緊急法則直接委任總統任臨時的獨裁者,不過某些權力仍然受國會限制。至於英國行君主立憲,三權分立不像美國法國之類的共和國那麼明顯,君主本來就是行政和立法的化身,皇室特權(Royal Prerogative)即是共和體制裡叫的緊急法。議會主權下(Parliamentary sovereignty),君主的實權交由議會掌握,故此英國的行政和立法機關角色模糊,首相和內閣同時是議會議員,所以議會不會另立一個「緊急法」的物體,而是以一般制定法(Statute Law)示人,不過一般會設立日落條款以示「緊急法」作區分,國會每六個月辯論應否續期,例如《冠狀病毒法》承諾兩年後結束3,以換取議員們能在2020年3月倉卒通過法案。歐洲國家一般有憲法法庭監管緊急法,他們的工作也包括監管其他所有法案。英國則由不同黨派議員擔任的議會委員會監管,例如議會公共行政及憲法事務委員會(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Constitutional Affairs Committee)會定期發表《冠狀病毒法回顧報告》,委員會主席William Wragg為保守黨議員4,不時批評政府(執法+立法機關)的防疫政策。
緊急法有時會脫離傳統羅馬的期限準則,鑑於英國的緊急法以制定法示人,例如屬緊急法的《防止恐怖主義法》(Prevention of Terrorism Acts)在1939年推出,來對付愛爾蘭分離活動,在1953年到期,然後以 Prevention of Terrorism (Temporary Provisions) Act 1973 重新頒布,因應1970年代的愛爾蘭共和軍恐怖襲擊,名義上仍然是「緊急法」,最後在2000年推出《防止恐怖主義法2005》(Prevention of Terrorism Acts 2005),和從2000到2015年一連串的《恐怖主義法》(Terrorism Act) ,因應911和倫敦巴士恐襲案,某些條款因違法人權法撤銷或改寫,少修少補下最終以《反恐及安全法2015》(Counter-Terrorism and Security Act 2015) 成功將某些緊急權力永久化,例如禁止疑犯出國和強行移交疑犯,但內閣大臣需提供更多證據支持5。
冷戰後,現代西方政府法律覆蓋範圍全面,各部門功能及基礎設施齊全,國民質素修養普遍高,遇上災難,一般而言也不用動輒出動緊急法。假設緊急法的相稱度足夠,緊急權力不是暴政,因為緊急權力的初衷是保存共和國制度,令文明和自由得以存續,但永久的緊急權力就跟立法初衷背道而馳。好多南美,東南亞國家雖有憲法、選舉制度、三權分立,為何她們的軍頭可以長期執政?什麼是憲政民主,什麼是軍政府,分別就在緊急法的使用,《星球大戰三部曲》的獨裁宇宙帝國就是靠緊急法誕生。
Covid Scotland: Nicola Sturgeon accused of bad example after not wearing face mask at Prince Philip memorial. 30/03/2022. The Scotsman. https://www.scotsman.com/health/covid-scotland-nicola-sturgeon-accused-of-bad-example-after-not-wearing-face-mask-at-prince-philip-memorial-3634013
The law of the exception: A typology of emergency powers. 01/04/2004. John Ferejohn, Pasquale Pasquino. https://academic.oup.com/icon/article/2/2/210/665845
Government emergency powers and coronavirus. 03/03/2022. Institute of Government. https://www.instituteforgovernment.org.uk/explainers/emergency-powers
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hongkongbridge/posts/139384838289956
Effect of UK Anti-terrorism Legislation on Human Rights. 09/02/2021. The Law Teacher. https://www.lawteacher.net/free-law-essays/human-rights/uk-anti-terror-legislation-2390.ph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