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決定「有害的言論」?
俄羅斯政府通過法例，如有人包括記者發布「假新聞」，最高刑罰判監十五年。俄羅斯貴為極權政府，大家至少不會她的行為太過驚訝，可是在傳統民主國家也有，只是做得比俄羅斯低調而巧妙。雖然在西方，作者發布「假新聞」不會入獄，但令醫官尷尬的記者會被報社辭退1，文章有可能被屏障或降低瀏覽量，連右派的主流媒體如The Spectator, GB News, The Telegraph也不能倖免。英國政府本身沒有壓制言論自由，但放手給科技巨頭以公司盈利為由，屏障某些不合乎商業利益的帖文，或者直接消滅用家的發言權，例如自詡「言論自由黨的言論自由部」(Free speech wing of the free speech party)的Twitter便刪除了當時還是總統的川普的戶口，反之塔利班的發言人可以沒事。
英國國會現正辯論的「網路安全法」(Online Safety Bill)，政府有權就「合法但有害」的帖文，罰款社交網絡全球營業額的10%。「網路安全法」正是以國家之名，賦予科技巨頭執行言論審查。美其名針對兒童色情、鼓勵自殺、恐怖主義，但實踐上可以對付任何「合法但有害」的言論，例如關於種族的笑話和疫情真相。文化傳媒大臣 Nadine Dorries 早前已暗示該法可以對付早前嘲笑猶太人的諧星 Jimmy Carr 。重點是誰決定「合法但有害」的言論或假新聞？政府嗎？這和1984的真理部或中共河蟹64事件有何分別？政府不能當人民是需要過份保護的兒童，成人有足夠的知識及判斷力知道什麼是有害，不用政府保姆式的關照。既然是合法，為何不能侃侃而談呢？19病毒來自武漢實驗室於一年前根據Facebook是「假新聞」，然後越來越多主流媒體報導，現在「假新聞」得到平反，Facebook准許其發布（還不忘謝主隆恩？）。
誰應該決定何為「有害的言論」，現在Twitter正正示範了何謂「什麼是有害我話既」的反面教材。惡搞網站 Babylon Bee 因諷刺男變女的美國副衛生部長 Rachel Levine 為「最佳年度男性」，被Twitter打成「仇恨言論」，威脅版主需刪除帖文，否則不能發言2。即使刪除了也需等候12小時「閉關期」，方可解禁，非常小學雞。民主社會的大前提是言論自由，包容各種好聽難聽的言論，包括令某些人尷尬的笑話。George Orwell講過：「如果自由代表了什麼，就是我們有權談人們不愛聽的說話」。禁止說笑一來令人生了無趣味（右派說話令人尷尬，左派則完全禁止），二來這代表一個地方是否步入極權的指標。科網巨頭的政治影響力比傳統主流媒體更大，Twitter一個決定便可以定義什麼是真理。要挾殺某國家的人是仇恨言論，講「中國人播毒」也是仇恨言論，但因為現在俄羅斯跟西方惡鬥，所以「殺俄羅斯人」卻突然不是「仇恨言論」3。連美國總統都可以滅聲的機構，不能僅僅當它們是普通私人公司處理。美國政府本身沒有禁止言論自由，但默許Twitter這樣做，把破壞憲法的罪名「外判」給私人企業。實際上，它們是公共事業，有能力左右一個國家的輿論取向。要么這些大企接受監管，要么把他們視為出版社，並且分拆業務，不能給他們壟斷在各個領域。
好消息是最新的法案二次草案取消了「移除“合法但有害”言論的義務」。不要太高興住，法案仍要求社交平台有責任設立條款移除「對成人有害」的言論，而有害的定義交由政府決定。法案同時要求科技巨頭加入尊重言論自由的成分，特別關乎「民主上的重要」及「有報導價值的內容」，不過對比「主菜」顯得軟弱無力，根本是杯水車薪。
Forbes Fires Journalist Who Revealed Fauci's Finances. 17/03/2022. Zerohedge. https://www.zerohedge.com/political/forbes-fires-journalist-who-revealed-faucis-finances
BREAKING: Babylon Bee suspended from Twitter for ‘hateful content’ over Rachel Levine joke. 20/03/2022. Post Millennial. https://thepostmillennial.com/breaking-babylon-bee-suspended-from-twitter?utm_campaign=64492
Facebook and Instagram let users call for death to Russian soldiers over Ukrain. 11/03/2022. Guardian. https://www.theguardian.com/technology/2022/mar/11/facebook-and-instagram-let-users-call-for-death-to-russian-soldiers-over-ukraine